班刊《回归线》2004年第1期

茶祭/张烁


茶文化漫过历史的车轮，作为时间洪流的分支，澎湃至今日。茶，从古远的季节走来的使者，在霓虹闪烁，光怪陆离的气息里，挣扎着呼唤传统文化，呼唤人们心中恬静的一面。

然而，我不得不为他扼喉叹息。茶文化像单薄的黑土地，被都市里的风吹得面目全非，被流行文化的沙漠所同化。也许有人会争辩：大街小巷上有那么多古色古香的茶艺馆，谁说茶文化在流失？我必须不情愿的告诉他当今的茶艺馆就像一度流行的聊吧，陶吧一样，为了迎合追逐流行的年轻人怪异的心理而建，恐怕多数人的光顾是由于好奇，而不是纯粹的对文化的追寻罢。当盛行之风乱过，那些店面又冷落起来，不久又改做什么DIY首饰坊了。我沏一杯绿茶，嗅你承载的文化的欣香，祭奠它像热腾腾的蒸汽一样弥散在空气中。

意识中，只有色泽古旧斑驳的茶壶和茶杯才足以匹配茶，看不得它被禁锢在薄薄的塑料瓶中摆在冰冷的货架上，再在包装上印上某某明星的照片。固然，这是科技发展的必然产物，然而，还是还给茶本来的面目吧，单薄的塑料又如何承接起千年茶文化的重量？这只能让茶离它的本质愈来愈远。我品一口乌龙茶，祭奠茶的面目像凌乱的花影让人看不真切。

千万种花朵姹紫嫣红，茶是最朴素的那一朵，千万种饮品炫目的光彩遮挡了茶那浅浅淡淡的光芒。茶文化氤氲着中国的古典文化，它应当作为文化的载体，他应被热腾腾地泡在茶壶里，而不是被冰冷的机器印上生产日期和价格。因为它是无价的。

像走进一个夕阳西照的黄昏，看一位老人坐在木摇椅上，一首摇一把蒲扇，在那浅淡的芳香中醉了，被定格在不见头尾的时间中。

明曰茶祭，然但愿留下茶，而不是一抹追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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